爱上asmr怎么没了
我希望粉丝们不要穿袜子的颜色和裙子的长度,而要更加关注我做的声音。
一到晚上,小雨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打开照相机,她的工作就开始了。
今天,她按照粉丝的要求穿了低胸护士服,尽管只有a杯,她还是硬塞进两张胸垫出了事业线。在这条非非事业线之前,是模仿人类耳朵形状的麦克风。
整个房间的声音进入这个特制麦克风的左右声道,输送到数以万计的忠实听众耳机上。
这些听众对摩擦布、呼吸、食物、耳语等带来脆弱感的声音非常着迷。
耳机可以连接双方的感情通道。此时,没有人怀疑耳机不需要煮。只有把煮到最低噪音耳机上,才能完全体验到属于精神水平的灵魂洗头。
张永是小雨的粉丝,在关注小雨之前,他是重度失眠患者,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天亮是每天的常态。
看了小雨的录像后,张永的生活发生了变化。现在他每天睡觉前都戴着耳机,在手机屏幕上拉两次,伴随着小雨的耳声入睡。
ASMR救了我。
在家人和朋友面前,小雨平时很少说话,是个好女人的形象。但是,在网上,她是ASMR圈有名的职业播音员,每天都有无数粉丝用她的耳语睡觉。
大多数粉丝心中,ASMR主播更像是一位远古时期的萨满巫师,通过制造声音场域,让听众进入另一个世界。
ASMR的全称是AutonomousSensoryMeridianResponse,中文可译为“自发性知觉高潮反应“,还有人直接称之为“颅内高潮”,是一种对于视觉、听觉、触觉、嗅觉等其他知觉,颅内、头皮、后背以及四肢等周边部位受到刺激而产生愉悦反应的感知现象。
举个例子,理发师用电推子剃头的声音,还有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,能让大脑头皮发麻的声音,其实就是ASMR。
有网友说《红楼梦》里的经典桥段“晴雯撕扇”,晴雯姑娘喜欢扇子撕裂的声音,也可以算是ASMR的一种。
这是一个上限很高下限很低的领域,小雨坦言,“制作ASMR音频的门槛很低,买一个仿人耳麦克就行,余下的拟声工具诸如毛刷、棉棒等等均取自生活,上手极其简单。”
刚进行的初学者播音员,不会花很多钱购买最新的设备,只要麦克风能够产生立体的声音效果就可以了。
积累一定粉丝后,小雨意识到设备的重要性。使用最新的麦克风后,有可能收获更多的播放量。ASMR的一半竞争依赖于设备,播音员投资新设备,驱动了整个ASMR设备制造行业。
三年来,她换了五台麦克风设备。
但是,制作精致的ASMR作品只有设备不足,所有的声音是否舒适,什么样的操作什么样的操作力,什么样的声音组合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等,这些需要长时间的研究和积累,并不容易。
为了让粉丝有更好的视听体验,小雨每天花大量时间对着一对耳模练习说话,或者抚摸刷子、棉棒等日用品。尽管这么努力,粉丝们还是希望她穿得更少。
私密的卧室场景,足够清凉的穿搭,私密的一对一画面,从ASMR诞生之初就注定离不开色情。
在ASMR的发展过程中,色情确实发挥了相当大的推动作用。许多人最初听ASMR的目的是追求颅内高潮。另外,没有色情内容的人也许不会听ASMR。
他们把ASMR带来的精神喜悦等于脑内的高潮和耳语的颜色诱惑。
真正的ASMR爱好者一直在做的事情之一是与色情分开界限。因为ASMR容易染上色情的味道。
多亏了各种各样的卖肉播音员以ASMR的名义卖肉曲解ASMR,疯狂地提供性的暗示,在各种各样的视频网站上播放,很多不太了解ASMR的人都觉得ASMR和爱情有关。
“结果导致我跟朋友说我在听催眠ASMR,他们都以为我在听最美叫床声。”
这是很多ASMR从业者面临的共同难题,努力升级设备和构思声音效果,却不及那些穿着暴露,打着色情擦边球主播的十分之一关注度。
色情给ASMR行业带来了爆炸性的成长,也带来了困境。和很多播音员一样,为了生存,小雨有时要妥协,尽量满足听众的要求,但也要面对监督部门的压力。
据《每日科学》报道,YouTube有1300多万部ASMR电影。在音乐网站Spotify中,ASMR的音乐在过去3个月中每天播放210万次。
在国内,目前至少有500万ASMR听众,ASMR的内容遍布各种视频和音乐网站。但是,很多ASMR播音员用色情擦球,ASMR的内容在全网上大规模下降。
去年10月19日,ASMR转播在斗鱼平台上全面撤退,之后虎牙、熊猫,到11月8日b站禁止ASMR内容转播为止,ASMR转播在网上撤退。
自从ASMR被主要平台禁止以来,一些ASMR作品已经成为圈子里每个人都争相收集的稀缺资源。
有些粉丝怀念小雨以前的作品,尽管已经被各大平台撤去,但她的作品还是在网上流传。
看以前的视频只是为了怀旧,为了听ASMR,张永特买了一款叫睡眠HIFI的专用耳机。
很多人和我一样,为了听漂亮的播音员的话,开始听ASMR,后来爱上了各种轻敲物体,玩粘液,切肥皂,折叠餐巾纸,梳头发,翻杂志页的声音。
目前,这些听众的耳朵越来越狡猾,也有人耐受ASMR,需要不断寻找新的刺激点。
知乎用户“一只铲屎官”对ASMR的耐受深有感触,从最开始接触软糯蛋糕咀嚼音,到后来疯狂迷恋舔耳朵,她还区分出了A主播舔耳偏干,没有口水,喜欢口水建议听B主播吃糖果。
再到后面,不喜欢舔耳的声音了,开始转入化妆视频,他形容“感觉刷子就刷在脸上,化妆的时候很舒服,还有指甲敲击声。估计还是会免疫,所以一直都在发现当中。”
男ASMR主播的技术通常都很不错。
2018年6月,谢菲尔德大学发布了关于ASMR效果的首批研究之一,该研究发现,当人们观看ASMR视频时,他们的心率会变慢,并且情绪会变得积极。
借用ASMR进行色情的人们,已经偏离了这个东西本身的初衷。
在人们普遍孤独焦虑的时代,ASMR的出现正好满足了这种感情需求。
引用国内ASMR元老Richard_Price的一段话:现代生活太快了,大家没时间停下来思考,于是这种浮躁被带到家里,带到睡眠。选择随意,处理粗糙,人越来越焦虑。ASMR现在的发展其实也是人心浮躁,想寻求廉价的消遣和释放的产物。
每当小雨直播最后关掉镜头和话筒时,张永都会把耳机取下来,去窗边看着城市宁静的街道和夜晚的游魂点烟。
有时候,他也喜欢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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